狂奔一阵，离开这片平地，景色就荒凉起来。应是到了少有人去的野山野地。

“吁——”白无憎停下，他把七晕八素的纪杏放下来。

前面是座小山丘，过了山丘，后面就是茫茫大山，行到山上，就能看清另一边山下的水路。

眼前的山路不适合再骑马，白无憎爱惜地摸摸那匹喘着粗气已近乎脱力的马，拆了缰绳，一拍，让它自己走开。

纪杏调匀呼吸，手在胸口轻抚着，不解问道：“不骑马了幺？”

“前面的路不适合再行走，它已累极。”

“那我们走吧。”纪杏不欲再等。

这山丘看着矮，没想到爬起来这幺费劲，有些地方有樵夫行人走过的迹象，可时日久了，道路几乎消失，只能他们一步一步地重新踏开。

白无憎手上没有武器，只有一柄银勾，纪杏认出那是从帐帘上卸下来的，被他磨薄，闪闪发光透着寒气。

他拿了根树枝，把钩子绑在枝头，左右开拨，分开阻碍。他在前面走得快，但要顾及后面的纪杏，几乎是步步回头拉她。

他的手大又干燥，上面有些茧子，纪杏被他牵着，手心都要被热出汗了。

于是几乎是白无憎前进一步，就伸出手牵纪杏一把，到后面，索性变成他拉着纪杏走，她上的每一步都是撑着白无憎的手上来的。

这样走得快多了，几乎是小跑着上去。

行到近半山腰，纪杏跟着白无憎的眼神回过头去，山脚下一队人马越逼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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