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鱼没再追问皇兄是如何找来的衣裙,夜了两人躺在一张榻上,仲夏的夜已热,萧明铖还是拿了薄毯给她盖上,再轻轻的揉着她的肚儿,一盏孤灯昏暖,嘉鱼在他怀中擡头。
“哥哥,我明年就要及笄了,父皇会把我许配给别人吗?”
容贵妃被赐死时,正宫偏殿里的好东西便被清空了,只留下一堆无用的书卷,萧明铖为嘉鱼启蒙教她识字,自幼她就爱看书,及笄许配自然也是从里面知晓的。
“嘉鱼想嫁人幺?”萧明铖低低的问了一声。
“嫁人是不是就要离开这里?那岂不是再见不到哥哥了。”
清澈的鹿儿眸里只有忐忑和不舍,她甚至不知嫁人又意味着什幺,因为皇兄并不曾教过她这些,只是偶然书卷中所见,原来女子这一生还要托付另一个男人的。
萧明铖一贯冷漠的脸上有了笑意,只是那笑颇为阴沉,凝结着未可知的幽邃,他捏握着嘉鱼的手,将柔若无骨的指用心在掌中缠的牢牢。
“对,会永远见不到哥哥的,小鱼还想嫁人幺?”
如此,萧嘉鱼是再不想了,甚至害怕的偎进了皇兄的怀里,急切切的都有了哭音:“不要,才不要嫁人,我不要离开哥哥!”
她已十四岁了,他教她识文断字,告诉她这大晋的国有多辽阔,也告诉她猗兰宫外是如何凶险,却从不曾告诉她男女有别,更没有告诉她这个年岁的兄妹是早已不能同床共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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