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远拿下缠在腰侧的手。他的掌心熨在她的手背,肌肤相触一刹,舟若行不愿意抽出。南天远不着痕迹,松开。天色已暗,越加寒冷。
回到金祁路的房子,他摔下书包,坐在客厅瓷砖上,从裤兜摸出烟盒,不熟练点燃一颗。
一模考试那天,警察找到了他。一路上,他没问一个字。先去殡仪馆认尸。殡仪馆原是在近郊,随城市发展,这地方现在也成了市区。南天远常从大门口路过,黑色花岗岩,水幕倾泻,循环往复。如人生。
这一次,他走进去。
一排排不锈钢格子抽屉布满墙面。冷气太足,他发抖。那个人静静躺在操作台上。法医和警察掀开白布,南天远站在远处,甚至不用过来仔细看,就点头了。
不久之前,这个人还问他对未来有何打算,还听他弹了最后一曲。他为他留下一个信封,然后消失人世间。
一同来做笔录的除了刑警,还有经侦。从不同口径得到的信息,拼凑出完整故事。
南仲冬和季骞合伙公司一同投资多个项目。不知为何,季骞掏空了公司。一环扣一环,公司现金流断裂。晴天打伞的银行,各路债主围到了南仲冬眼前。
此时距离季骞失踪已经月余。找不到季骞,南仲冬作为合伙人承担所有债务。然而,却资不抵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局面。至少一年前,南仲冬就在处理此事。也因此,南天远跟随父亲搬到了最后居住的小别墅。那时候,南仲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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