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再次出现一捧茉莉,我偷了一朵别在耳边。
经过康复病房时,玻璃房内,顾珩正与林如意交谈,我听不见,拖着繁复宛如镣铐的纱裙缓步而行。
恰在此时,他朝窗外看了一眼,本来一脸的关心立刻冰冻,犹如面具掉在了地上,那种嫌厌根本遮掩不住。
我气鼓鼓取下茉莉,狠狠丢在地上,脚尖碾了碾,留给他一个趾高气昂的背影。
其实从昨天接到消息说秦先生要来开始,我就一直心绪不宁。
在胡思乱想了那样多,做好最坏打算后再次见到待我如常的秦先生,我竟热泪盈眶,觉得是上天恩赐。
还好他还在,没有不要我。
两年来,我头一次如此没规矩地扑进他怀抱,几滴泪弄湿他的衣襟,他没有责怪我,摸了摸我的背脊,像在安抚一条小狗。
他诧异中带着些许好笑:“又被谁欺负了,嗯?”
慢慢地,我回过神来,我这是在秦先生面前,在他特地建造,为了见我的小楼中,往常我们在其中弹琴读诗性交,哭闹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这儿。
我止住委屈和哭意,眨巴眨巴眼,好叫眼泪没入脸颊,不要丢人地挂在那里,然后才擡头。
一见到他俊美无俦的面孔,万千思绪涌出喉咙,又被我吞下去,化作沉默弥漫空气。
“您爱我吗”——这个问题仿佛是见血封喉的鸩毒,我不敢问,秦先生过于坦诚,若他听见面前这个愚蠢的少女祈求他的爱,他会怎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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