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澈影站在门口静默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带上门。
竟反倒忘记了他精怪的身份,其实是不会怕冷的。
她丢下行李,脱了羽绒服挂好,又走到床边单膝跪上去,伸手将白霜湿贴在脸侧的长发拨开,以指作梳,拢到耳后。露出了疼到苍白的脸色,与红得要滴血的耳朵。
是柔弱的,可欺的,不设防的。
如同一只仅对她袒露软肉的蚌。
池澈影看着,心情复杂,像荡着永动的钟摆,一下下敲在心口,让人一寸寸心软。她明知白霜是体格强健法术惊人的千岁精怪,却有时,又矛盾地觉得他有股比婴儿更甚的脆弱感。
使她想破坏,使她想庇护。
使她不由手又滑落在脸颊轻抚,柔声问他:“宝贝这是在做什幺呢?”
白霜的脸还依偎在池澈影掌心,呼吸急促,闭眼时,睫毛在大拇指上软软地轻挠。
他本就一直饱受撒谎后的自责折磨,此刻心理防线更是不攻自破,以为她已经认出来他的做窝行为,慌得主动坦白了个干净。
“对不起……”他嗫嚅重复,溃不成句,“不是旧伤,我是……假孕……对不起。”
他不敢看池澈影的反应,急急地擡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继续紧贴着他的侧脸,不能放手。
“对不起,我之前撒谎了,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想你,又忍不住做窝,就用了你的衣服……”
我很想你,想念你的气味,想让你在这种时候能够陪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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