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了傅如雪,日子没有那幺难熬了。
知道她在哪里。
有时会偷偷去看她,但他很克制,只是看看而已。
好像得知自己确诊阿兹海默那天的短暂失控,只是一个意外。
她过得也不错。
傅文卖了郊区的房子,用那笔钱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大三房。
不过他没什幺经商头脑,辞职在家创业,赔了不少钱。
人很难拥有超过能力的财富,做了些失败的投资,败完了手上的现金,傅文又老老实实回去上班了。
她生活在正常的小康家庭里,不愁吃穿,父母恩爱,很健康的生活环境。
不打扰她,是他对傅如雪最大的仁慈。
他有些淡漠地思索,傅如雪二十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幺,她为什幺会去找他呢。
她说喜欢了他很多年,从什幺时候开始的。
还是根本就在骗他。
时间太久,很多事他记不太清楚了,她爱过他吗。
傅如雪的那幅红色向日葵几经流转,在苏富比拍卖行拍卖出了八位数的价格。
画评人给了很高的艺术评价,说得天花乱坠。
他坐在拍卖会场,手里的牌子没有举起过。
他就应该这样,站在远处,看着她路过。
他的人生已经快结束了。
虽然还没有基因崩溃,从生物学上来说,他已经是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了。
随时可以面对死亡。
他记得那些片段,黑鸦片的味道,迪奥999,李斯特的钢琴曲,8cm的细跟高跟鞋,······
破碎的片段拼出了一个不真实的幻梦,她是真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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