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干净手上浓白的液体,陈墨白重新躺回床上。
被子规整地叠好边角盖在身上,眼前的景象忽然变了。
碧蓝如洗的天空之下,沈西月倚着栏杆背对着他,手中一本书角隐现,转头和旁边的人聊着什幺。
她身上还穿着高中的蓝色校服,头顶繁密的广玉兰小花掉了她一身,清风吹着她宽大的衣袖和长发,闲谈声和笑声轻松又明媚。
陈墨白远远地站在另一棵树底下看着这一幕。
他忽然发现,后来很久很久,他都没有见过这样子纯粹快乐的沈西月了。
心脏的余震持久而漫长,陈墨白不由想到:
如果当年他这时候选择不上前,后来会发生什幺?
鸟雀成排掠过山坡,晃花了他的眼。
陈墨白很缓慢地用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不期然,指腹触及一滴冰凉的液体。
他再一定睛,校服裙的少女已经消失不见。
面包果酱和乌龙茶的香气若有似无地在鼻尖弥漫飘散,瓷器碰在一起的敲击声唤醒了他。
感官回落,陈墨白倏地睁开眼。
他坐起身,胸膛裸着,声带有点没睡醒的闷:“小乖?你给我送早餐幺?”
“嗯。”沈西月把窗帘拉开,只剩薄纱垂着,冬日的阳光就算直射进来,也是文艺电影里柔和的暖意。
托盘放在窗前映得亮晶晶的圆桌上,她背对着他,不像娇滴滴的小情人,倒像个小女主人。
陈墨白站起来披上衣服,无声笑了笑。
沈西月一颗冰心不易摧折,生性寡淡冷情一个人,之所以叫她小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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