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只剩下三间房子,喜雁抱着被子看了他们俩半晌,自己占了一间,守墓的老人家得住着,便只剩下一间屋子。
长久无人住的木榻本就狭窄,两个人紧紧缩在各自的一半里,躺一阵子半边骨头都酸了。
“你来祭拜也不必瞒我的。”夜色里陈怀说道。
纪盈背对着他,双眼没有一丝困意:“不知要如何说。”
“你与纪将军兄妹情深,从前他就爱护惦念你这个妹妹,有何不能说?”
“爱护?”纪盈挠了挠头,“他从前这样同你们说吗?我背不出诗文来,长姐打我,练武练不好,他打我。长姐出嫁后,他从军,我才从他们两个手底下逃出来的。什幺惦念,三天两头来信就是记我的坏账,找人来教训我……我就是又蠢又笨嘛,什幺都学不好,他和长姐就知道数落我。”
絮絮叨叨抱怨着,她才觉出有些不妥,慢慢又闭了嘴。
陈怀听她的絮叨反而露出了些笑意:“他们或许并不是真的觉得你如此不堪,你也是。我问你练枪否,你说不会,我不在时,你也偷偷在练吧,我的枪和剑有人动过。为何不坦然一些?”
纪盈摸了摸鼻子,她的确是在避着人练功:“怕你笑话。”
其实也因为她从前在他面前耍过枪,怕他从身姿上看出什幺。再者就是趁着偷偷练武的名义,好摸清这将军府的四处。
偷偷练偷偷学,装出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好过日日勤勉还学不出个名堂来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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