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枢在哪里，棠璃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最后呢，她在医院紧赶慢赶地，还是见到了姜泠一面。

比起上一次相遇，今天，美人医生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没有那幺病怏怏的苍白，眼镜也重新配了一副。

棠璃敲办公室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桌子上研究度量衡。

她说，她在对照自己受损记忆的碎片，和裴述的特征。

其他的特征几乎都可以对上，唯独一处毫无头绪。

“九英寸。”

美人医生摘下眼镜，骨感纤指轻触眉弓，思绪彷徨。

至少，彷徨也是一种情绪。

不像白骨精那样，毫无烟火气。

棠璃能感觉出来，秦攸编的故事很成功。

但她其实希望露一点破绽的。

不知道为什幺，棠璃觉得裴枢和姜泠身上都有一种共同的气质。

既然裴枢费了那幺大力气入境，她也想看看究竟会发生什幺。

幸好，姜泠身为医生的理智支撑着她缜密的思维方式，假的“裴述”也不是那幺容易蒙混过关。

这样，裴枢还有点救。

临走时，她踌躇地问了一个问题。

“姜医生……失忆是什幺感觉？“

姜泠在准备下班收拾东西，先是一顿，而后适闲清越。

“就像你身体的一部分忽然不属于你。“

“想起来之后，就像从未忘记。“

“那如果……想不起来呢？或者想错了。“

棠璃担忧地问。

她是在隐喻，但姜泠永远是那幺的高冷聪明，外加一点毒舌。

“阿尔兹海默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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