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发之时,冬日黎明的太阳尚未升起。
街道上静悄悄的,什幺动静也没有。
柏桑准备了两辆车,黑色系的重型越野,容纳空间大,方便把准备的武器都搬上去。
姜泠已经先一步坐进车里,恍惚间又听到动静。
不是引擎发动的声音,而是——
白鸽不知何时飞来的,扑闪着翅膀撞在车玻璃上。
像是飞蛾扑火的诀别,用最惊心动魄的方式阻止他们上路。
“是不是黎教授出了什幺事?”
裴枢也信万物有灵,担忧示意。
姜泠垂下眼睫,打开手机上的健康监测进程,沉默地摇摇头。
灯尽油枯的弥留之际,谁有说不清有多久,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瞬间。
黎一雄的意识很强,他不会不明不白地走的,他似乎在等待什幺揭晓。
那必然是恶人恶报的结果。
裴枢敛了神色,命令手下开车。
他会给出一个交待。
姜泠无意去看窗外景象极速倒退的画面,而是挂掉了手机上好几个打来的未知电话。
都不是本城的号码,应该与许宪中无关。
可当太阳终于升起时,稀薄的光亮照映在她脸上,她忽觉得刺眼,惊诧间想起了什幺。
“裴枢,今天是什幺日子?”
她彷徨着问。
裴枢正在调试作战用的信号仪,沉稳地报给她一个日期。
一个普普通通的、隆冬日期。
姜泠恍然,迟迟地笑了。
今天,是颁发诺奖的日子。
诺奖,是黎一雄的心愿。
亦或者说,所有医学研究者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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