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思像是被扼住了咽喉。
可真正被扼住的人,明明是降香。并且,他放在降香脖子上的手,还没来得及使力,就已经松开了。
为何感到窒息的,却是他自己?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
确保自己能放平声音,这才终于开口:“我不动你。回去了。”
降香慢慢地放下了护在身前的手。
眼中的戒备与害怕,散去了些许,任由谢承思将她扯回伞下,拍打掉身上新落的雪。
“回去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降香却不动,站定了问:“火药如果爆炸,冯郎君会怎样?”
还能怎幺样?会因办事不利,而被处死!他不是都说过了?
怎幺还惦记这劳什子冯郎君!
火药引爆,枢表倒塌,他带人献贺,第一个砸死该是他!
这些东西,明明就是冲着他来的!
她难道不知道?她明明该知道!
谢承思面色几变。
可最终,只是沉着脸,吝啬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会死。”
袖子被轻轻地扯了扯。
降香擡头望向他:“那……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呢?”
这下绝对错不了,她就是知道。
知道火药埋在地下,不是作修筑之用,而是人为的阴谋。
否则,她不会向他求助。
救的还是冯文邈——他当然知道她那冯郎君的名字,他早就查了个底朝天!
谢承思看见了降香眼睛里的希冀,像是一下子被点燃,在风中跃起的烛火。
他死死地盯着烛火,视线仿佛要将她烧穿。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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