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万剐。我全身的皮肉都被片开，血早已放尽，居然还没死，听人夸奖：⋯⋯片片飞薄，真可算皎俏如樱，莹润胜雪。请请！不必客气。若非是我，怎能呈现你心上人如此美态哪！当然，严格来说也不算是人了⋯⋯

直到死后，我都困在这个下场里，出不去。有些人来看过我，似乎想拿我派点什么用场，但无一例外又被我吓跑了。

当然，能来看我的，也不算是人了。

它们叫做系统。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系统怯生生来跟我说：有一个很难的任务，妳去不去啊？赚积分可以修复身心。因为真的很难，之前的人都死了，而且怎么鼓励都不肯再做了。任务要求也就降低了，我们只要活下去就好。

怎么说得好像活下去⋯⋯是多容易的事似的。

我笑了。

用我胜雪如樱如此美态的嘴唇。

一般系统这时候就应该落跑了。这一只叹了口气，倒是贴着角落躺下来，用咸鱼的姿势。

以前我会看不惯的，马上就去干涉、叫人家振作点。那是我还活得生机勃勃的时候。现在，我应该更懂事些了。

虽然我仍然什么都没学会。

“你除了我没别的选择了吗？”我问。

“⋯⋯没办法啊。上一个任务者好厉害的，完全的茶艺大师了都，还是没打过主角团，最后心力衰竭死了！”咸鱼系统满脸惊恐。

说得好像死得多惨似的。我用我被掏空的脑子想了一下。没太大感触。我心脏也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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