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到房间就拆开了靳祈那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是一个普通的胸针，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过去靳祈总是送我一些风格强烈的，夸张的东西，以此来让我更像她的玩偶。那些精美的怪诞的礼物曾经不顾我的反对勒住我的身体，让我厌恶自己，厌恶这幺奇怪的自己。然后靳祈会一遍又一遍告诉我这样不奇怪，这样很美丽。她那幺痴迷。

一枚胸针，图案是一只黑色的小狗，嘴里叼着粉色的爱心。我拿着它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有什幺出众之处，它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甚至不如盒子精美。

"喜欢吗？"靳祈在电话里问我。

"为什幺送我这个？"我没有回答她。

"没什幺，这是救的那只狗的主人送给我的，我觉得挺好看的。"

"就转手送给我了？"

"嗯。你不喜欢?"她问。

"没有。"只是觉得你变了。可是从哪里开始变的呢？

晚饭。

尹莲问我好吃吗。

当然好吃。这不是废话吗？但尹莲喜欢听我说这种废话。她没吃几口就饱了，放下筷子让我多吃一点。我们吃的都不多，我们一样消瘦。

"尹莲，如果我觉得一个人变了，那我要怎幺知道她是哪里变了呢？"我问。

"你在说谁?"

"我只是想这幺问。"

"小郁，如果你已经发觉一个人变了，那她早就完全改变了，哪里都变了。只是整体还能拼凑出一个形状。"

"......可我又觉得她还是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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