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揭穿朱暄在京城一直饮用的桃花酿中有罂粟后,淳于衍有阵子没来县衙。
自然,淳于大夫救死扶伤,从冬天到春初忙到脚不沾地,倒不是故意躲着不见。
但被独眼副将急匆匆架起来走时,仍是有一瞬踌躇。
“严随,你给我松开!我自己会走……松手!”
淳于衍后颈微红,肩膀受制,双手双腿不住扑通,想脱离钳制。
严随呲牙一笑,烧伤的半张脸居然绽放出一点星光,手上力气丝毫未减。
“自己走?想让你自己走进县衙,怕是要将军亲自上门请,我和阿宣姑娘是没有那个薄面的。”
淳于衍听了这话,不知为何有些薄怒微赧。
“我是大夫,哪里有病人我就去哪里!你少含血喷人!”
严随推开房门,双手提着淳于衍肩膀,把她往房间里一戳,正听到朱暄惊喜万分的后半句:
“你会画造船图纸?!”
这下淳于衍也有些惊讶了。
她游走在伤员中,已经得知曹泊老先生身故的噩耗,都以为梁州城出海无望,没想到曹泊竟然把家传绝学传给了孙女。
曹舟摇头:“我不会画图,但我从小是看着这些长大的……”
朱暄摇头叹气:“不会画图纸怎幺造船?你年纪小,莫要以为看你祖父做过,便觉得自己也行,需知这些船造好了是要载人出海迎接狂风巨浪的,数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没有确切图纸决计不成。”
说到这里,朱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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