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的信使到达梁州的时候，莫文渊正在县衙当值，主簿石大山算盘打得哗啦作响。

“今年的税银比前年翻了两倍不止，照这个势头，明年三间府库就能装满铜钱！”

莫文渊翻着手中账册，却没有这幺乐观。

“难说。收上来的税涨了，支出也水涨船高，税银刚收完没多久，库里就空了大半。”

石大山擡起一支眼看他：“大小姐不知道钱花到哪儿去了？”

军费，粮饷，造船，样样吞金如水。

说到这个，莫文渊难免好奇，放下账册。

“听说石主簿和文书都是本地人，我兄长和……阿宣姑娘花空梁州府库攻打幽州，你们怎幺看？”

石大山看着他，忽而坦然一笑。

“在下的看法很简单——听姑娘的命令，替她守好梁州。”

石大山：“在下更好奇的是，姑娘临走前，为何要把梁州事务交给大小姐总理？大小姐来的时日不长，对梁州的了解不比侍卫长九霄姑娘，也不及跟随侯爷多年的刘先锋，要说这二人负责城内治安和巡防，余下的事务我和方兄也足以应付——不管怎幺看，让大小姐管梁州事都不像托付梁州，而像是给大小姐分权。”

石大山视线里含着警惕与打量。

“在下不得不好奇问一句，大小姐在京城时同姑娘关系很好吗？”

莫文渊心头一动。

他和昭阳公主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很好”。

即便未曾正面交恶，自己也确实想过大婚后悄悄杀了她，父亲死在大婚当日，更是让自己对她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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