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以前他用来锤残别人的锤子捶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温岚的内心在想些什幺呢?
听觉糟糕了起来,四周的动静像是他沉在水底,涨得他的耳膜罢了工,一阵耳鸣吵得他头晕目眩。
温热的鲜血从额头流下,像是被拧开的自来水龙头般浇了他一头,流质的液体带着铁锈味蒙住他的眼睑。
视野一片猩红,直到他再也看不清疯狂朝他挥舞锤子的那个人。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对那人的忌恨,居然只有不符合他以往形象的怜悯:那人也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罢了,那人一无所有,只剩下那不值一提的健康,便只能无所适从地应激地想要守护他唯一的财产,苦苦地想要抓住最后拥有的东西,不想连最后的稻草都被夺走。
那人和他一样,也是在这世界上活得艰难的平凡人。
当他什幺也看不见的时候,温岚的内心在想些什幺呢?
他和白梦妮说了今天想吃鱼,他会买好鱼、将鱼片好,等着她上完班回家做饭给他吃。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买鱼呢。
他本想讨完这笔债后就去菜市场买鱼。啊……早知道就该把白梦妮的事放在第一顺位去做。
可是,他也想赚钱,多赚点钱,买一套房子,不需要多大,能够让白梦妮和他住在一起。是的,不需要多好,只要能够让他们有个在这个世界容身的地方就好了,只要能够让他们可以在一起生活的地方就好了。
还和白梦妮约好了周末一起去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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