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受了重伤不宜走动,于是留在她房中休养,靠坐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抚弄着那只微秃的鹰,那脸色明明惨白着,却透着笑意,违和感让薛燕歌想起爹娘丧礼上纸扎人,死人白上挂着诡谲笑意。
“娘娘。”看见来人满是欣喜,他倾着身,也不怕那伤口撕扯。
薛燕歌说不上是什幺心情,坐在床边看他白衣下渗出点点红梅似的血痕,“你后来...怎幺就沦落到这了?”
兰君可以说的故事很,他本可以用此博取薛燕歌的同情,但这些事就向他下半身一般,是无法见人的耻辱,他半开玩笑道:“许是为了见到娘娘。”
“兰君这句话我只问你一次,你如果想离开皇宫,我会帮你,但作为交换,你必须像我保证,在你称王期间,永远不会进犯厉朝,当然我们厉朝也不会去招惹你们。”
“我们、你们。”阳光洒在他半身,明暗交错,衬得他五官更为深邃,也越显苍白,擡眸轻轻看眼薛燕歌,垂下头,嘴角扬起又压下,要笑不笑的,全是难掩的落寞,“不过一夜,娘娘就与兰君分起你我,兰君是想留下的,否则也不会待在宫里当只任人差使的狗,兰君的心意,娘娘还不明白吗?”
“你的心意。”薛燕歌重复一遍,然后反问道:“然后呢?”
“世上本无双全法,兰君你且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你是想要借我的手搅乱这天下,报复厉朝,还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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