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告知我,病症已经在蚕食我的生命,生命的倒计时比想象的来得更早。
许多人因为这个通知而流泪,他们喊着我的名字,目露遗憾,言辞真切。
但我其实没有实感,要说真有什幺情绪,最大的感受便是——果然。
*
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同龄人不同。
那些孩子开怀跑跳,肆意玩闹,在蓬勃的年纪开出道道斑斓彩虹。
那些他们眼中稀松平常的举动,对我而言都是妄想。
十来岁时,我尝试像他们那样在草地里蹦跳,在阳光下奔跑,但我呼吸困难,意识震荡,最终果不其然晕厥倒地。
我和他们不一样。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我正被禁止出门,以防再遇意外。
我坐在那张靠窗的单人床上,我的房间成为病房,这张床也变成病床。
不远处的花圃里,孩子们正绕着雕塑跑跳玩闹。
有个孩子坐在喷泉边,捏着一只刚捉到的蝴蝶,那蝴蝶在他手里扑棱着翅膀。
徒劳挣扎着。
我远远瞧着,想着这一幕的构图真是极好,让人想起两个世纪前那幅《喷泉之上》。
这时的光感很完美,沐浴在这般天光之下,一定很惬意。
如果没有这个小男孩,那便更好了。
即便无法亲身感受,却让人有提笔绘下的冲动,但——
我缓缓看向一侧的输液瓶,药水泛凉,我的手臂也冰凉。
我连拿起画笔都做不到。
于是只能盯着那个男孩,盯着他手上的蝴蝶瞧。
那蝴蝶依旧在挣扎,拼命求得自由,求一个生机,但那小男孩只是笑着,去掰扯它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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