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浪滂沱,烫满小胞宫后,犹自花径里涌出许多去,多得荀姹以为自己会倏忽受孕。前一日还是少女,又少这份心思,从未想过会有孩儿的事,却在初夜便经了这般浇灌,少不得心境遽变。
回过神时,男人已经揽着她靠在了迎枕上,并扯过床火红的鸾凤衾被,遮盖在两人身上,摇响了床帐边的金铃,传侍候在外殿的宫人们上来。
肺腑紧紧熨贴着美人玉背,又方经一场酣畅情事,他心情很是愉悦,也总算想起问起:“心肝儿可有什幺乳名、小字?朕唤着方便。”
“不曾有。”荀姹一张口,才发觉自己嗓音已然微哑,“陛下若是恩眷,唤妾的名便好。”
“那,姹儿。”齐澜略品了品这个字,笑道:“为你取此字,你父莫不是望释、道两家上靠得拢些?”
姹女不是牛鼻子们烧炼丹药时最好用的真汞是哪个?汉人的文脉袭到梁人这儿,已是三教合一,她父亲那等极高级的文人士子,对三教精神,自然更是贯通。
未及她答言,他又低笑自语,“想来也是,不然他也不敢冒一干故梁旧臣的口诛笔伐,降了朕敕顺了。”
这话颇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之嫌,荀姹颦蹙半晌,尽力排开心中郁气,“陛下说的是,我父确实善将三教融通,然,归降大顺,诚出自一片儒心。”
“姹儿怎幺讲?”他卓有兴致,问。
“天下士子皆知亚圣一言,所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可到故梁,有许多人分明,君最重,社稷次之,民最轻。倘若那君主,不是您这等至圣明君,是个昏聩之君呢?对您这等圣君,自当是放得最重最紧要,毕竟您便是社稷,便是万民之心所向,将您视作最重,同民最贵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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