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场方式有误。
一出场,就是大错特错的代表。
痛苦和耻辱世袭制,继承在他身上。很高兴仙女坠下凡尘,摔进泥淖,再一次证明比起光荣,耻辱更具有继承性。
人不那幺热衷于别人的光荣,别人的光荣会使自己渺小。耻辱不一样,看别人耻辱,自己反而高贵。
感谢杜仲明杜校长,犯了如此大的一个错误。
比他爸的还荒唐。
杜蘅和他,从此更配了。
1973年,杜蘅离开大西北核基地,转入西宁东台村插队,比起后到的华红霞,梁唯诚早了足足三个月见到杜蘅。
他独享她的美,足足三个月。
那时杜蘅双眼感染未愈,眼眶总是潮湿泛红,显得楚楚可怜,右手冻疮情况不大好,只能用左手书写。
杜蘅重获新生,病来如山倒,睡了两天两夜,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
她说他气息奄奄的样子,更像个病人。
他笑了。他只是累,夜里不睡看她看累的。
多年讨好父亲的低姿态加上杜仲明对他的喜爱,甚至他不算清白的低贱出身,周正清秀的面目,这些条件都被他使用到了极致。
用来博人同情。
用来博人喜爱。
获得杜蘅的信任,是一件颇为艰难的事。
他自认为达成了大半。
杜仲明的自杀她是否亲眼目睹,梁唯诚不知道。但他可以确定,杜蘅长时间的失眠症和哪怕病重依然会梦中惊悸这两点,都与杜仲明的死有关。
“为人子,唯一意味着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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