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他,阻止他动作。
烧伤又愈合的皮肉可以敏锐感受出她的茧。没关系,她的手,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依旧是一团云朵的柔软。
一如圣诞树前,递装饰球给他的柔软。
眉眉儿。
他在心里喊她。
齿关是可靠的,这幺多年没有泄露过这份秘密。
微黄的眼睫在颤抖,他看她,看她仰起小脸,白净文弱,有清冷和隔绝在她眼里,比起以前变样了。为什幺变样,严冬完全清楚。
正因为清楚,他才难过。
近在咫尺,她欲言又止,唇缝呼出的气息,一缕缕,无声吹入男人衬衣第一颗纽扣封锁的禁区。
他暗暗吸入,含在嘴里,没舍得咽下。
预感这一幕,在未来无数个夜晚,一定会成为考验他的新梦境。
事实的确如此。后来他一次次梦到这个场景,一次次从紧要关头警醒,为保持清醒和梦境的纯洁,保持对她的尊重,索性一夜不睡。
严冬一副身心都在紧张,手指发凉。
杜蘅渐渐拉下他的手。
“要是在意,我不看。”
说不看,真不看。
她去拿饭。
他知道她信守承诺。
那年答应一起装饰圣诞树,她真的来了。
答应教他德文,真的教了。
她看德文书,俄文书喜欢夹张自己做的书签,上面画着很奇特的图案,一环又一环。他问画的是什幺,她说这叫中子,是原子核的核子之一。
中子没有电荷,穿过物质时不会留下可以观察的离子轨迹。
是一个名叫乍得威克的人直觉上一直相信它一定存在,从来没有放弃过追逐,这才被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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