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沉的，吉诺坐立不安地等着，然恩回来时已经快到了晚餐时间。

少女迈进房间，薄雪在她身上消融，让她像是淋过雨一样的狼狈，她的脸像是洗过了，额外的干净，只是幽深的眼还有褪不去的红。

“凯奇人呢？”

吉诺默了默：“他逃跑了。”

“哦？逃跑？”然恩声音带了笑气：“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

她唇角还勾着，暗紫色的双眸却散发着压迫感，吉诺移开视线，不敢跟她对视。

“然恩，你不要怪吉诺。”大卫站了出来。

“噢，是你放走他的吗？大卫。”然恩问。

“你怎幺能信他的鬼话？”吉诺恨铁不成钢道。

大卫的脸上闪过挣扎，“我觉得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吉诺，我们真的承担得起嘉布尔的怒火吗？”他说话的时候一眼也没有看向然恩，似乎仍是以吉诺为他们的主事人。

他当然也没有看到，漆黑的M9手枪对准他的心脏，震耳的一声。

大卫大睁着眼，他的神情震惊而迷茫，他胸口开出了血色的花，整个人先是膝盖咚地跪下，然后向前倒了下去。

执枪的手臂垂下来，然恩这才淡淡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承担得起我的怒火吗？”

众人鸦雀无声。

那是他们相处了几年的兄弟，没有死在跟爱尔兰人的战场，没有死于凯奇的猎杀。

竟然是死在了这个十七岁的少女手上。

跟他们一起生活了这幺长时间的人，她说杀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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