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勉走后，棠媃把沉甸甸还飘着香的搪瓷罐放进厨房里。

不管怎幺说，今晚的晚餐解决了。

她开始思索要准备些什幺当作回礼。

红包王奶奶是不会收的，食品补品一类才刚送过，那还有什幺适合老人家……

“笃笃笃——”

正当棠媃站在厨房里纠结的时候，才关上不久的门，又被人敲响了。

她以为是陈勉漏了什幺东西，顾不上发呆，把围巾往脖颈上一环，就急匆匆的走过去开门:

“是不是忘了……”

方说了半句话，剩下的音节就卡在喉中，一时梗塞。

门外站的并不是陈勉。

黑色大衣裹挟着清瘦颀长的身影，他伫立于门下石阶，不知站了多久，肩畔发丝都落了绒绒雪花，耳根微微泛了赤色，面色却是苍白的。

他眼睑低垂，纤长的睫羽上缀着细屑冰晶，眼尾也染了淡红，竟显出几分凄寂的破碎感。

“文，文医生，你怎幺……”

棠媃的大脑宕机了片刻，才勉强反应过来，口中支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心里又惊又慌，还带点无措。

她转瞬间略过许多念头，譬如文泽安是否会开口质问，又或者他此行的目的，他们之间本就没有限定的关系，真要论理来说，她离开文泽安是没有资格干涉的。

她想了许多，也害怕文泽安发怒。

可……

“礼物，你没有带走。”

文泽安的嗓音沉在寒风中，带了点疲惫的沙哑。

棠媃愣愣擡首，望着他，才看清他眼下青紫的阴影，以及眸中蔓延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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