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没有被解除。她呆在公主府无事可做,也不想做其他什幺事。景元琦一个人入睡,望着黑沉的天空难免会想起某个混乱不堪的夜。她恶心之余,倒是麻木起来。
有一日,她瞥见一些仆人时常会去一个小院。那个小院传来模糊的乐声,想必是那个乐师。景元琦驻足听了一会,思索他的名字,但是记不起来,遂路过回了自己的居室。她不想猜测丧期送来乐师是皇帝的何种趣味,那个乐师她也不愿去管。
直到又有一日,一个侍卫告到她面前,说乐师与府内舞姬有染。景元琦这才考虑该如何安排这个外来人,毕竟这要是置之不理,可就是真糊涂了。
“叫他和那个舞姬来一趟。”景元琦斜靠在榻上,懒懒地说。
奚朱见幺,不是本国人,而是北方来的士子,可惜这个投奔遇到的是昏君而非良主,徒留他一人漂泊无定。
他一进来就望见女子略带好奇的目光。素衣,简单挽髻,一副誓死为夫守孝的贞烈样。这让奚朱见心里不禁嘲弄,很想把随便一个人杀了把血溅到她衣裳上让她看清自己可笑至极的爱情。容亘死在牢里,念的还是君主,才不是她这个相处不到一年的公主。况且,他因为她而无辜受死,她更不配如此天真幼稚地悼念他。
说来也奇怪,景家人中,他唯一一个嗤之以鼻的竟然是他曾经的妻。在她面前,他昔日的信念和才学方略微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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