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不明朗,袁直挂念城中祖母,心下焦灼。
越是焦灼,夜深人静时越会想起他最不愿想起的人。
一墙之隔做了女人玩物,袁直含耻,隔日才敢试探着与兄长说话,好在兄长顾及他颜面,言语如常,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
只是她不来,长道上总有几张生面孔守着,兄弟二人才说几句话,就听见笔墨刷刷声
——有人在记他们的对话。
无疑坐实兄长最初猜想。
袁家根基深厚,如此一来,只有天子。
这是天子的意思。
袁直也不蠢,看来汝南王真的死了。
如今可能探听消息的人只有她一个,唯有她来,道上那些人才会撤去,不得已,袁直只好盼着她来。
哪怕又想出什幺下流法子亵玩他。
一盼数日,不见人影。
牢室幽暗,终日看不到光亮,只有她来,提着灯火才能照亮几分。
只有她来,牢室阴湿气味才能减轻几分。
只有她来,杂乱的心绪才能亢奋几分。
每过一日,脑子里就能想出一个只有她来的好处。
想到第六个那夜,总算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一步步,由远及近,下肢立刻泛起酥麻,袁直不禁竖眉,神色冷峻,暗暗在恨骨肉不争气。
只是这次,那寸温吞长光停在了兄长牢室前。
“袁侍中,你在查我。”
暗影里的身形陡然一顿。
隔壁的袁直更是听得发愣。
“大人想知道什幺,若拂知无不言。”
长影投在冷壁上,少女的纤弱如同一片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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