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确实杀死过我……
-----正文-----
二人一路逃亡,渡过淮河,追杀就停止了。江淮,是李家的势力。
南阳刀庐,江淮第一李家。刀庐依石窟而建,窟下百八十把宝剑,每一把都有一个江湖熟知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都是百八十条人命。也就是说,成千上万的鬼魂在这石窟里哀嚎,不见天日。
李牧风带苏罗往刀庐深处走去,苏罗调侃这是个鬼窟,李牧风并不否认。钻过一线天,光就被挡在外面了,往里走,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腹幽路,宛如黄泉路。
前方的李牧风用火折子点亮甬道两侧的烛台,烛油的味道苏罗很熟悉,那是长明灯。地窟深处堆满了不灭的长明灯,宛如一个金色的白昼。
黑袍人坐在石台上,在烛光的最亮处,他长久地沉默着,如一尊石像,如果不是听到李牧风的脚步声微微抬起了头,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了。
“回来了。”他的声音像是骨头摩擦发出来的,得仔细听才能辨出原本的音节。“听说,你去了罗睺寺,又去了北邙山。”
“是。”李牧风低着头回答,他面对他爹时,总会回到小时候练刀的模样,垂着脑袋,拿头顶对着爹,小心翼翼等待他的下一句话。如今他爹已经是个将死之人,连说句话都费力,可他仍是怕。
“见到薛扇了?”
“是的。我已杀了他”李牧风拿出薛扇的那把贪狼,交还到父亲身前,继续回到原地,低下头。他在等他爹的那句话,他在等他爹说一句,牧风,你做得很好,毕竟他生下来就是为了斩断那把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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