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枯骨之上新生的皮肉无比鲜活，却又实在恶心。

-----正文-----

苏罗讲完了一切，胸口的刀没有撤下，却也没再没入一分。

李牧风只觉得胸腔被掏空，似有阴火在烧，握剑的手腕颤抖，十指冰凉。他不敢看自己的父亲，即使父亲的沉默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苏罗的眼神在昏暗中像阴毒的蛇，她挑拨离间，想让李牧风这个儿子去恨他的爹。

“你一路兜兜转转，把我拉进这条路随你要债，就是为了现在？”

“血海深仇，不都是亲人来报的吗？”苏罗此时看向李牧风的眼神却澄澈得像个小孩，沈还君和他说的江湖就是如此的，所以她自然而然地认为，李牧风是最有资格替他兄长报仇的那个。

可惜世事总是与道理违背的。挚友是会背叛你的，亲人也是会彼此残杀的。李牧风跟着她走了一遍沈还君走过的路，最后还是选择回去做他爹的一把好刀。

这个事实，苏罗走了这么一遭明白了，或许沈还君早也明白了，但他还是坚信他心里的江湖，如此来教导这个捡到的小沙奴。

他说丫头，江湖就是这样快意恩仇的，去做对的事，如果你觉得事情本不该如此，就去阻止它。

“牧风，我说最后一遍，杀了她。”

身后李长汀微弱的声音宛若军令，李牧风低头迟疑，苏罗左手却突然按住了胸前的刀刃，右手飞出一道袖箭射向李长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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