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孩

-----正文-----

——不过当然，这个观点在半年后就戛然而止。

季鹤还记得那天下大雪，地上的荒草被盖住，白茫茫的一片。他嫌下墙的时候会把新买的靴子弄脏，便叫阮袁柳在墙根下趴着，阮袁柳惯来听话，这回当然也言听计从。

大概就是跳下去的一瞬间，家门被他爹推开了。

哦，他爹，还有当时还不是大娘的卖花小妹。

季鹤看着他爹，他爹看着季鹤，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然后阮袁柳就看着季鹤被他爹用一只手攥走了，嗷嗷叫唤了一路，余音袅袅，比杀猪更甚。

他坐在雪地里，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或许季鹤过一会还会回来，看见他没听话，会生气的。

他等了大概一炷香，还是没有见人，才慢慢地从雪地里爬起来。衣服被融化的雪浸湿了，贴在皮肤上冷到骨子里，加上冻得四肢发麻，所以动作踉跄得有点滑稽。

不过站起来之后，过一会就慢慢缓过来了。

被逮到后的第一次见面是几天后，季鹤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眼泪狂飙，几乎是瞬间滋出眼眶，跟应激反应似的，吓得阮袁柳一哆嗦。

看来季鹤的爹娘在极国真不是白混的。阮袁柳看着季鹤衣服下隐约能见的伤痕，和脸上尚未减退的巴掌印，心想。

对敌人的手段有，对儿子的手段一样用。

总之他听季鹤一边哭一边道了快整整一个时辰的歉，期间递了十八次纸，后来看他要哭干了，于是还顺带递了几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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