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织不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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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善杰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

推过去的温水在杯中轻轻晃开涟漪，又缓慢落下，归于平静。张善杰顺着涟漪的弧度抬头，看向曾少宗。

房间的格局格外的狭窄，客厅和卧室是连在一起的，共算在一起也不过二十几个平方。以至于曾少宗抬起眼就能看见床。

床上的被褥凌乱，似乎还能感受到主人的温度。曾少宗的眼皮开始发烫，他的烧还是没有退，反而更热。

张善杰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属于何瑞家的连帽衫将蓬松的八字刘海禁锢在眉眼之前，遮挡的严严实实，偶尔他才能从晃动的发丝之间窥见他烧的通红的双眼。

“你在发烧。”张善杰依旧是慢悠悠的语气，手背却隔着发丝贴近曾少宗的额头。温度滚烫。曾少宗艰难的呼吸，肺部像是浸满水的海绵。……何瑞家发烧的时候也会想着陆克英吗？曾少宗缓慢的猜测，又想起落在家里的钥匙，放在霹雳mit的剧本上。他烧的有点太厉害了。

张善杰套上了一件白色的套头背心，露出裸露在外的臂膀，他的头发剃的很短，几乎可以看见两鬓的青。

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他应该是在床上睡觉，而不是坐在这里照顾一个突然出现的，前同事和前炮友。

但他向来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很多朋友都这样说过，他称得上仁义二字。

他起身去药柜里找退烧药，他租的房子虽然狭小甚至还有点漏水，但也算是井井有条。不过也没差，过两天住到租约到期，他就要拉着行李箱离开这个狗屁的台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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