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晚上,寿宴。
豪华包间里的大圆桌的领导上坐着今天的老寿星——李礼,也就是贾镜高的老丈人。在桌的除了贾镜高,李莲,彤彤,丈母娘,二爷,二娘,还有就是李莲的两个亲弟弟以及其各自的老婆孩子,他们今天是特地从外地赶回来给自己老父亲过寿的。
满桌的欢声笑语好不热闹,杯盘叮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此时,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欢笑,但贾镜高除外。只有别人向他敬酒或轮到他给长辈敬酒时,他才会勉强破开脸上的“一”字挤出半个假笑。其他时候,他都是呆坐在那,不怎幺吃也不怎幺喝,活像一个宴席上的“异乡人”。
贾镜高极其厌恶类似这样的场合,他觉得满脸假笑的迎来送往很费神,也很虚伪。当年他费尽心力考上下海大学的重点专业,就是幻想要靠这所谓的“实力”,以拒绝这些假大空的“酒桌文化”。可惜他生在我国,这里没有任何一个阶层,是可以突破“酒桌文化”束缚的。流淌在人们肠胃里的白酒,就如这国家的血液,流淌在每一片土地上,联系着每一层阶级。而且,当贾镜高被旧时代忽悠成一个穷逼老师后,这所谓的“实力”也就渐渐变成了一种笑话。在新时代里,没有任何人会睁眼看你的职业是否有光辉,人们只会伸长鼻子来嗅你身上是否有铜臭味。每每想到这,他心里就不禁苦笑,这笑是自嘲,也是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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