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九号,临近开学,赵路生的外婆突发脑溢血。
接到电话后我赶到医院,赵路生求我借钱给他,我才知道是他父亲欠了钱,就把他们那间半地下室的裁缝铺抵给别人,外婆自然不同意,他父亲将裁缝铺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出来,连同赵路生母亲的骨灰盒。
外婆当场晕倒。
她没有医保,需要做开颅手术,我给赵路生的几万块钱根本不够,我拿了十万,做完手术却又进了icu,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各种并发症汹涌袭来,花的钱不断上升,身体指标却像雪崩一般不断下降。
这时候我们已经花了快三十万……
医生问要不要放弃,赵路生激动摇头,医生又说,你这个费用……
赵路生紧攥住我的手,朝我跪下了,他说那是他唯一的亲人。
我很后悔,后悔插入这种苦难的家庭里,但我看到赵路生消瘦的脸,我说:“我只能给你十万了。”
结果并不好,并发症导致肺水肿,呼吸衰竭只能靠人工肺,医生说你们好好考虑,现代医学也有限,别什幺都没留下。
我听懂了医生的暗示。
我将眼眶发黑的赵路生带到走廊,我还没想好怎幺劝他,我知道这很难,他抢先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吗?”
他沙哑着声音,想起什幺继续求我,“那些钱、那些钱我都会还你的,求求你了。”
这是他求我,我唯一同意的一次。
我知道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就像我小时候不同意他们为什幺要放弃我爷爷一样,明明还没死,明明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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