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日日是好日的话，我有点希望刚才那场漫长的梦不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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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很晚，所以我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常常是不讲什么现实里的逻辑的，哪怕我曾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论翻来覆去读了好多遍。

首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一切都那么寻常，我听见风吹过树的声音，看见每一片叶都变成纷飞的蝶，那是在一辆公交车上，我就在这辆公交车上。

公交车上的人一直在等红灯，今天是工作日的最后一天，所以车就像一个被塞满的鱼肉罐头，气味在不断发酵。穿过一条又一条陌生的路，我从玻璃上看到自己的脸，很清楚那并不是我本人。

我在这趟不知道将往何方的旅途里闭上了眼，或许是我又做了个梦，又或许是这个梦走向了属于它的高潮与结局。

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东西，无机质的，只能感受到电流通过我的身体，发出一阵阵杂乱的声音。有液体渗进来影响了我的运作，不过很快就被将我带在身上的人擦掉了。

我头一次听到了从别的地方发出的声音，不再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

“基地的大门已经关上了，现在还想让我们做什么？研究员女士。”是一个不那么友善的声音，来自离我很近的男人。可惜我没有眼睛，看不见是什么样的脸能说出这样刻薄的话，对一位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士，没错，是一位奄奄一息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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