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他亲手划出了一段未结的因果似的。

-----正文-----

（二十七）

这场大雨一下一日夜，直到次日入夜的灯火亮起，瞿塘峡都没见过日头。瓢泼的大雨逼得人与鸟兽都恨不得缩进窝里，长江两岸陷入了难得的寂静。

然而在大雨之中，有人一脚踩进泥泞里，忽然若有所觉，改进为退，就在他脚尖离地的瞬间，一支细弩擦过他的脸侧，射进了他身后树身，“咄”得一声响。

封吾站住步子，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眼帘旁的雨水，方才和弩箭“擦肩而过”的脸侧有轻微的灼烧感，很快被雨水冲灭。

他的袖子也湿透了，因此擦水的效果微乎其微，便又仰起头，用手抹去碍事的雨水，看向来路正缓步而来的男人。

对方显然比他闲适得多，见下了雨，还有心情穿了身蓑衣。此刻天地间暴雨肆虐，雨水顺着蓑衣的边缘淌下，砸在男人腿边，渐渐汇成了一个小水坑。

两人之间是莫名的沉默与僵持，封吾盯着那水坑看了一会儿，忽然问：“所以这么多年，您是去了恶人谷。”

男人笑了一下，低垂的斗笠微抬，露出下方一张戴着鬼面的脸。

疑似故人的男人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的面具，却没摘，只是问：“这么多年了……除了我那好师兄，还有谁能记得我？”

封吾咬了咬唇，场面话当然是能张口就来，但眼前这么一个情况，他不想这么仓促给对方含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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