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北京城都在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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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北京城都在下雪。

不管是低矮的古建筑，还是高耸的大厦，屋顶瓦檐都盖了很厚的一层白雪，入目是无尽的白，和枯木的灰黑色。除此之外，北京城陷入沉睡，这里的所有人都穿得灰扑扑的。

我提早写完卷子，检查一遍之后放下笔，再检查也不可能看出错误，除非像在街边随手买彩票中了千万大奖一样幸运，因为我的脑子混乱，一团浆糊，完全不能思考。室内温暖，玻璃隔开窗外的冷空气，我捏了捏手指，很想出去和冷空气待在一个空间里。太安静，也太无聊了，暖气浮起来，和我的脑袋一个水平位，蒸得我有些头晕。我低头看卷子上的数字、公式，想到很多宇宙定理，又想起夏天的北京城，满架子的凌霄花，一山的柏树、松树。想起太多，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莫名地害怕。

同钟声一起响起的，是教室里的广播，要求停止作答。我回教室拿了些复习资料，然后往校门走。

天气太冷，大家抱着行李找家里来接自己的车，我往转角处走，去看安居在角落的流浪猫。

沈从微赶上来，和我一起走。

沈从微拉住我的手，不暖和，我不知道谁的手更冷。

“去看猫吗？前段时间送走了。”沈从微一面问，一面依然和我往前走。

“救助机构吗？”

“嗯。”

我一下子停下来，不知道该去哪。现在是一月底，今天结束期末考，再过十几天是除夕，一个多月之后是国际比赛，我通过了初试，要去严寒的俄罗斯参加决赛。但我哪件事都不想做，当下只想看看无人收留的流浪猫，没想到它们也都有了家。我本来想，要是它们还待在那，我会带它们回家，度过寒冬之后，再把它们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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