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挂掉。”

-----正文-----

第二天白敬醒得比李书意要早。

窗沿落尽了柔软的晨光，洒在李书意半蜷起的身子上。李书意前几年刚跟他时，睡觉都是把身子蜷起来的。他像一只紧紧咬合的贝，静静埋在沙滩上。后来他才慢慢伸展开身体，有一次李书意紧贴着白敬醒来，脑袋枕在白敬一条手臂上，而自己的一只手正松松地扣在白敬腰上，是个互相拥抱的姿态。那一刻的李书意还带着初醒的迷茫，神情似在流连暖软的昨夜，像极了第一次被温柔环抱的野生动物。在白敬眼里他连昨夜睡乱翘起的发丝都带着软软的震惊和颇有些难堪的依恋。

到了现在，李书意只有气极了才会无意识地蜷起身子来睡觉。今天是周末，此时白敬也不忙，就静静看着李书意在晨光中转醒，蜷起的身子打开，手往后探着，直到碰到白敬的才收回手。

他坐起身来慢慢移到床沿，在温软的晨光浸泡下似乎连轮廓都变得柔软，白敬还没多看，就直直望进了李书意回身看向他的目光。

电话铃在这时候响起。

两人皆是一愣。

李书意先移开眼。仿佛这时所有的冷硬又都回到了这人身上，他的眼角稍勾，看人的时候都带了些孤傲，垂眼看人时更甚。

“挂了。”他的视线扫过亮起的屏幕，在看清来电联系人时冷冰冰地说。

白敬不动声色，抬眼，“我出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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