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子孙孙都流传着他与我相爱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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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淬珩是被胸口的闷痛压醒了后,才意识到自己真的睡着了。是口服药就走肾走肝,年少事故的后遗症是咳嗽,肺也不好。熬夜熬狠了,除了心悸,侧躺在床边能听见自己耳膜里如鼓般节奏不稳的心跳声外,还能体会到难以言喻的窒息。几天没睡好,肺叶上就像蒙了一层薄纱,每次呼吸,都要牵动整个上半身,像是透过缓慢摩擦着血肉的那层纱用力顶起一块巨石。侧躺会吃力,他只能平躺。薄蚕丝被都太重,只好掀开,露出胸膛。许多时刻,他盯着天花板,勉力呼吸时,都疑心自己会死。
那些时候,其实松了一口气。
没死的时候,没有放松的理由,任何时刻,都要提着那根弦,想到母后,想起顾家,想着庙堂,想到百姓,想到死去的和将要死去的人,想到许多时候都无意义的牺牲和看似不珍贵的命。他总要想,他日后要走上那个位置,要让人付出代价,要挂心所有值得挂心的人。
所以如果能死去,也能算是解脱。如果呕心沥血而死,对得起天下所有人。理由正当,说服得了自己,不算是逃避责任和痛苦,不愧对任何牺牲。
可每到白天,夜里横生的疲惫和解脱都会生出愧疚的枝蔓,它们组成一根根不断收紧的荆棘。他呼气间,只觉得自己懦弱。还活着,就不应当卸下重担。还活着,就应该努力活下去。活到停止呼吸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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