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想，但他也害怕程裕先一步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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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林杞松了口气。这通电话救了他一命，他差点就要在那股沉默里窒息了。

他怕程裕也觉得他丧偶是因为克夫，会觉得他蠢得活该，怕这些难堪事说出来后在未来会变成刺向他自己的刀。

但这股放松直到程裕回来的那刻又消散了。厨房那儿关了门，空调没带到，程裕身上带了室外的寒冷，专注回着手机中的信息，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地讲：“我要出趟门。有个租户退租要交接。然后我顺便去看下我家里人，今天应该晚点…”

林杞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还是他太害怕回到之前那样孤单的生活，有些患得患失。虽然程裕捧着他的脸说了会话，说冰箱里冻着的速食在哪一层，说等他回来后再收拾屋子…说八点前会回来。但他还是认为程裕好像不开心了。因为程裕进门话说完就兀自开始换上了脏衣，连对视的目光都躲闪，只是临走前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来找补。

也许是程裕是气他的不坦诚，或是终于受不了了这段单向的感情关系。

林杞深呼吸。他拉住程裕预备离开的衣角，问：“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吗，我都告诉你。”他害怕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想，但…他也害怕程裕先一步放弃。

“我不喜欢被夸漂亮，因为我前夫最常说的话就是‘要不是你这张脸，我不会对男人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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