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季岚要送季沅去学校，见人久久没动，便来房间叫她。

季沅起不来，觉得头脑昏沉，隐约间，只能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她。

她努力睁开眼，朦胧的昏暗中，妈妈那团模糊的影子似乎正担忧地看着她。

季沅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是一个需要上学的早晨，冬天，房间里没开暖气，她昏昏沉沉起不来，阴晴不定的妈妈探着她的额头，难得对她露出颇具温情的一面。

“妈妈……”季沅努力发出声音，却觉得喉咙干涩至极，真难受。

额头上的那只手顿了一下，季沅毫无察觉地继续蹭着那只手，“好难受啊……”她觉得这大概是梦，也许妈妈到底还是不放心她的。

“看样子是着凉了，”那个声音轻声说，“忍一下，我去拿药和热水。”

温热的手掌从她的额头抽离，季沅试图将其抓住，可惜身上没力气，还是只能缩回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身侧的位置再次凹陷下去，一只手托起她的脸颊，让自己靠在她的身上，“把嘴张开，”那个声音命令她，“喝点热水就不难受了。”

季沅艰难地抿了一小口，下一秒立即皱起眉头别开脑袋，“喉咙好疼……”

“再喝一点，”杯子依旧往她的嘴边凑，“把药也给我咽下去。”

还来不及下咽，液体就稀里糊涂灌进来，咕咚咕咚，喉咙疼得跟过了针一样，紧接着季沅就感到脸颊上脖子里一片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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