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言去世了，在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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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到底晕了多久，只记得再次醒来是在哑巴在医院附近租的单间里。

这里和我记忆中的梧桐巷很像，一个小小的不足50平方米的标间，狭窄的空间里摆着一张单人床，还有一个半米宽的电视柜，发霉的墙，还有薄薄的纱织窗帘。

我艰难地睁开酸涩的眼，只见哑巴趴在我的床边缩成小小一团像一只小动物正睡得香甜。

后脑勺很疼一抽抽的，像是被人用榔头用力敲了一棍。

那天季长安俯身想亲吻程知言额头的场景还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循环着，像一部慢放的默片。

我攥紧双拳，气得浑身发抖。

我猛地掀开盖在身上厚重的棉被想下床，但下一秒我又忽地停滞在床沿，全身僵硬。

我要去哪？

医院吗？

万一季长安趁我晕过去把程知言的遗体掳走了呢，我能怎么办?

我巨大的动静吓醒了哑巴。

哑巴腾地竖起脑袋，双眼瞪圆，他支着乱糟糟的头发惊恐万分地看着坐在床沿的我。

没想到他反应会那么大。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揉了一把颓靡的脸让自己冷静冷静，紧接着和他解释“我想去找我的朋友。”

哑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揉揉我的指尖。

我不懂他要表达的什么意思，或许他只是想安慰我。

“我的朋友....还在医院吗？”我迟疑地问道，心里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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