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荒唐像天降冰雹，噼里啪啦砸中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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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

昨夜荒唐像天降冰雹，噼里啪啦砸中全身，林淮稍稍抬一抬胳膊，沉重难举，眼皮更是塞了一块砖，不用看，前日冰敷消下去的水肿，又全数浮了上来。

沙发上照例是叠放整齐的衣物。

林淮站到镜前，沉沉凝望镜中之人，这一身的痕迹，仿佛与他毫无关系。

齿痕、红印，泛起血丝的眼球、唇角破皮结痂的伤口、掌心的指甲掐痕……明明是如此旖旎情欲的画面，却被他散发着的浓浓疲惫与厌倦驱散殆尽。

盛宴之后，泪流满面。

一件一件慢慢穿上衣服，衬衫、长裤、棉袜，系好最后一粒纽扣时，瞥见侧颈深红的吻痕，这是昨晚留下的。林淮伸出手指轻轻抚上痕迹，静立许久。

情欲之事，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仿佛遁入无边空谷，连声嘶力竭都听不到回音。

身心俱疲。

昨夜透支了他蓄积起的所有心力，此刻连变换一个表情都难以为继，只是木木地凝望着镜子里的人，像看一件弃置的旧物。

秦敛已经走了。

临近中午，孙姨做了几样清淡的菜。或许是男人对她交代了什么，对于林淮的留宿，孙姨什么也没有多问。侧颈上的吻痕就在衬衫领口处若隐若现，只要装作没看见，确实不算显眼。

一餐饭吃得默默无声。

昨日丢一旁的药，此刻还孤零零地立在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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