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正文-----

傍晚，天色微暗。大团大团的雪花飒飒而下，羽毛一般轻柔而无声地覆盖在北方这广袤的大地上。飞刀营里，营帐顶部、小道两旁已堆积了一层不薄的雪层。偶尔有士兵牵马路过，将战马驱赶进遮蔽风雪的马棚里。

大部分士兵围聚在营地中央的一片空地上。此时，空地搭满了灶台，火光明亮，将周围烘出一圈没有雪的土圈。灶台上遮了一遮，防止雪花落进锅里；却有腾腾的白色热气扑面而来，隐约有肉汤的香稠味道。炊事班一个大兵拿着大勺，从全羊汤里捞起几大块羊肉，分装在三个碗里，递给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列兵；又一拍脑袋，从身后另一个小些的灶上舀出三碗白粥。列兵道了谢，端着满满当当的托盘，盖上盖，转身走了。

校尉的大帐前，刘副官软趴趴半坐着，枕着手臂看天，嘴角还叼着一根半枯的草。此时天色将晚，大营里已有几处点上灯火，更是衬得此处暗淡又寂寥。见列兵恭敬地过来，刘副官吐掉草叶，向年轻人摆了摆手。

列兵从托盘上端起一碗肉一碗粥，递给刘副官。

刘副官低头一看，不由得挑了挑眉：“怎地，这粥我也有份啊？”

“大厨说是才开始熬粥没经验，一不小心又加多了米，这才给副官一份的。”列兵赶忙道，“锅里还有呢，分给谁都快愁死他了，您就喝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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