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伤的母亲,是否也曾是那个流泪的女人? 我的小妹妹,是否也曾是笼中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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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复一日地工作着,尝试摸清那些指针和数据的意思,偶尔和父亲见一面,但两个人总是相对无言。我偶尔也会去看妹妹,她总是在街头游荡,有时她会发现我,沉默的眼睛里藏着隔阂与防备,但也从来不阻止我的跟随。
有一天我把仪器交给一个前来抽检的技术员,他接过仪器的时候愣了一下,问我有没有兄弟姐妹,我记得父亲说过的话:“你以后不是路野了,你没有妹妹。”所以我回答他:没有。
他若有所思地接过仪器和记录走了,一路上转头看了我好几次,仿佛并不信任我的回答。
他该消失了。
借着这个人的出现,我得以有机会实施一个酝酿已久的计划,一个小小的失误,一场小小的事故,只需要造成一起死亡,却能够让我在除掉隐患的时候一窥巨人的真正面目。
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将永生难忘那天的目之所见、耳之所闻。
灼热的气浪、高大到足以令人心生恐惧的身影、能将耳膜撕破的吼声、泪流满面努力伸出双手的女人……还有笼子中被群狼环伺的孩童。
我意识到,或许父亲同样没有告诉我关于巨人的全部真相。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不信任父亲。或许是他终日被尼古丁和烟雾笼罩的古怪面庞,或许是他从来不曾向任何人透露的工作,或许是我久病疯狂的母亲,或许是胳膊上有无数针眼、总是小脸惨白的妹妹……总之,我从未信任过这个安排了我十八年人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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