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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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上一年的雪太大了，许多买不起炭的穷人悄无声息地冻死在了家里。

谁也没想到，皇帝最小的女儿也死在了那个冬天。起初只是风寒，后面居然连床都下不来了，在最冷的一个风雪夜里，小公主的身体彻底凉了下来。

公主一向得宠，葬礼办得也十分风光。皇帝因为此事甚至罢朝三日，食不下咽一月有余。

52

又是一年春天，冰雪消融，万物复苏。那些看似死在冬日里的树木，重新抽条发芽，嫩绿色点缀着枝头，生机勃勃。

不久后，皇帝又有了新的小女儿，得宠远胜过从前那位永安公主，皇帝好似要把从前亏欠永安的，一并补偿给这个小公主。

新生命的诞生冲淡了死亡的阴霾，整个长安城又开始喜气洋洋起来。

那个死在朔雪夜的公主和去年那些冻死在家里的贫民一样，渐渐消失了姓名。

皓都甚至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遇到过这样一位永安公主。

手里的平安符被摩挲得已经快看不清针脚的痕迹，他重新把它揣进怀里，再一次走进黑暗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永安公主死的那日，或者更早，这位皓统领换成了夜里值守。之后，就很少有人能在白日里看见他。

“老大也真是惨，好不容易快当上驸马了，结果公主……嗷！”

说话的侍卫狠狠挨了一拳头。

“嘘，你想死吗！天家的事，岂是我们可以妄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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