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是看不穿实质的

-----正文-----

陈宇森看着姜霖的车驶至自己面前，然后车灯熄灭了，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天是完全寂静的黑，白天的乌云在晚上化作乌泱泱的一片，与远方低矮的山峦接续起来，化作实体般的存在，所有光线都被暗色溶解，时间消失，当下发生着过往的一切，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听到了姜霖的脚步声，很轻的，草梗倒折的声音，韵律与从前粉笔落在黑板上的声音相近，慢而稳的起笔，迅捷有力的收笔，错落有致，其间夹杂着数百次上下课铃声的音符，周围人往来的脚步匆匆。

然后这脚步声停了，姜霖就站在自己面前。

沉默比黑暗更长久。

他看着姜霖，他知道姜霖也在看着他，两束目光都隐在暗处，最终投向暗处。

最终是姜霖先出声：“我知道你会来，也许是早几天，也许是晚几天，总是会来的。”

陈宇森诧异，他怎么会知道，连他自己，也是几个小时前才想到要来这里，他刚要开口，唇蓦地被封住了，只是唇与唇的碾磨，彼此交错，是一场寂寥无声的爱抚。

这个吻也许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但被等待了太久，被一滴发苦的泪结束，也许是姜霖的，也可能是陈宇森的。

“等多久了？”姜霖问道。

“不知道，”陈宇森摇头，“四年快五年了吧，不过不是在这儿等的。”

“度日如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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