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

-----正文-----

1915年平城的夏天闷热、压抑。

正午太阳毒得很，像是要晒掉人的一层皮。

蝉叫得人心烦，街上根本没什么人，黄包车夫、小商贩躲在树荫打盹。直到日头往西偏人才多起来。

青楼挂上灯笼，门口站着穿着旗袍揽客的姑娘。巷子深处三等的妓院住着年老色衰的女人，去的也是没什么钱的苦力，随处可见的烂醉鬼。那雀馆后院做着大烟的生意。

女人，酒精，鸦片，有的人是为了活下去，有的人仿佛沉浸在这里头就能逃避这乱世。

平城地处交通要塞，地底下还藏着矿，盯着这块肥肉的不止一方，要说最有实力的当属程家。

程大帅有两个儿子，大公子正正经经军校毕业的，手底下兵也是个顶个的；这二公子刚留洋回来，管着几家商行。

这程家要钱有钱，关键手里还攥着兵，谁手里枪杆子多，谁说话就硬气，谁见了都得让上几分。

“吆，程二少爷怎么又冷着个脸？又跟你家老爷子呛起来了？”祝茗君嬉皮笑脸地问道。

程玉笙冷冷地开口道：“你很闲？”

“可不是，家里那医院有我在大哥管着，我可不就是很闲才来找你的嘛。”

祝茗君凑过去：“程少，您还没放弃呢，要我说啊，去当什么兵打什么仗，你现在可不是舒服多了，再说了您这几年留洋学的是经商，哪里会打什么仗。”

程玉笙冷哼一声：“你以为老头子费尽心思把我送出国，我就乖乖听他话？你以为我那些课白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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