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的牛奶，他要含泪舔尽它。

-----正文-----

离开苏城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这些天陆偏不停地做梦，梦见自己在无名古楼之上，晃晃悠悠，那楼又似是山，高低深浅，晦明变化。而后楼宇破碎，午夜梦回，他莫名觉得羞愧难当。

苏城遇见的那个年青人好生吝啬，只给他看到了他的眼睛。于是他便只记住了那双眼睛。清澈透亮又阴郁茫然，那样矛盾，像一场悲喜掺杂的荒唐梦。

蓉城好些日子没下雨了。一直阴阴沉沉，蒙着灰调子，就是不下雨。

陆偏又想起苏城的雨。淅淅沥沥，缠缠绵绵，落在手上，冰凉的一滴，潮得他很是痛快。

前些天公司出差申城的通知发下来，陆偏突然有些冥冥中被命运加身的感觉。那些不以自己意志为转移的、他人强加在他身上的变化，他有时将他们看做缘分。

大抵要在申城待到过年。

希望能在申城看见雪。

蓉城早已入冬了，而申城的冬季风也正吹得猛烈，不似蓉城有山脉阻挡，温度只会更低。陆偏往行李箱里草草塞了些冬季衣物，又细细检查了笔记本、适配器等电子设备，倒退数步，整个人好似抽筋去骨，一下跌散在了地毯上。仰躺着点了支烟，他有些疲乏地望着天花板。

屋内空调徐徐送着热风，地毯是加厚的长绒，陆偏依旧觉得阴冷难捱。刚刚回家路上外头还漫着霾，朦朦胧胧，遮去了一些喧嚣，也遮去了一些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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