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明天的太阳还会不会照常升起。

-----正文-----

八

祝荻花坐在床边，他卸了妆，此刻更像是个叫人移不开眼的美少年，和台上那个风华绝代的他相去甚远。傅思华见过几次祝荻花不带妆时的样子，可那都是在茶馆里，而不是在他的卧房这种私密的地方。

祝荻花盯着傅思华看了一会儿，他忽然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傅思华走过去。他没有刻意摆弄腰肢，但多年的训练明显已经融入了骨血，就是正常走路也总有那么几分扭捏。

傅思华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祝荻花走到他眼前，两只细瘦嫩白的胳膊搭上了他的肩。

“我还是要提醒傅先生一句，我不干净。”祝荻花凑到傅思华耳边，轻声说道。他表现得游刃有余，其实睫毛都在颤抖。

傅思华歪了歪头，嘴唇蹭过祝荻花的面颊，“我说了，我喜欢的是现在的祝老板，不在乎过去的祝老板是什么样的。”

“你有说过吗？”祝荻花望进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睛里。

傅思华点点头：“祝老板该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吧。”

“不是的……不是的。”祝荻花慌乱地解释着，他握住了傅思华的手，那上面有一层薄薄的老茧，该是拿枪时磨出来的。

熄了煤油灯，屋里漆黑一片，偶尔会被窗外的闪电照亮那么一瞬，然后在顷刻间重新暗下去。床上的帘子放了下来，几件衣服散乱地堆在床边的椅子上。帘子后面时不时传来几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呻吟，又很快被暴雨声所掩盖，消逝在漫漫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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