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杏花白如雪，无人共我两白头。

-----正文-----

明王夫妇走的那天，雁青像是知道了什么哭闹个不停。晏崇明到承乾殿复命，远远在殿外便听见襁褓中婴孩的哭啼声。乳母赶来将孩子抱出，偌大的宫殿才得以安静下来。

“王妃已去，走之前有话要臣带给陛下。”

萧起岚一脸疲倦地扶着头：“逝者已矣，有些话就不必再说了。”

“陛下……”

“不是所有走的人都能把话留下，也不是所有留下的话朕都要听。”萧起岚打断了他：“陶潜已上奏告老还乡，兖州令的位置空了出来。朕想听听你的意思，是想要回到兖州去，还是留在临安。”

晏崇明心里明白，陶潜现在这个时候告老还乡也并非他所愿，更多是萧起岚对他耿耿于怀。对于他准叶沉引兵出城突袭突厥腹地一事，萧起岚是如何也放不下的。临走前明明说好的，只许守城，不可冒进。为了能多拖延些时日，他还额外增派了兵力。说好的等解了临安困境便火速北上支援，可是他却突然带着一万人马奔袭漠北突厥的屯营重地。一把火烧了百万雄师南下的辎重补给，人却也没能再回来，连一句话都没留下来。

他一开始就想好了不要萧起岚回去了，不想他放下当时危如累卵的临安，怕他被两头牵制分了心神，最后落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臣想回到故土去。”晏崇明沉默了一阵，终于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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