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

-----正文-----

曲无蛊被他揪得双足离地，那人坐在马上，眼带盛怒，枪尖没入黄沙之中。

天策道：“胜负已分，给他解毒。”

曲无蛊望着被挑飞的残笛，心火像吞噬了楼宇又顷刻被浇灭。他无力地说道：“不是什么厉害的毒，时间到了自然就散了。”

天策不信他，还想再说什么，但沙丘下的叶问君缓缓站了起来：“我好些了，放开他吧。”

这才松了手，将无蛊摔进黄沙里。

世事总归是不尽人意的。

这支虫笛是初入师门时师父送给他的，伴他多年，替他挡下了多少杀招。

曲无蛊心中酸楚，一声不吭地将断笛收好，几欲离开。

“喂，你！等一下！”叶问君喊道。

无蛊不理。

“你这人怎么这样，站住！咳咳咳！”

天策不解：“叶公子，你追他做什么？”

“从未见过如此不懂礼数的人！气死我了！”

他将所有喧杂都埋进了身后的黄沙里，仿佛之前发生的事都与他无关。

夜幕。

曲无蛊在楼外楼寻到了长孙游龙，那人全然忘记了与他的约定，满口都是曲逗腐给他塞的点心。

这才发觉，天下人都是一个样子，不过是萍水相逢。

他觉得寂寥。

高台上舞着红袖的姑娘亦展露着寂寥。她玉足点地，柔弱无骨，面纱也遮不住倾城之貌。看客的目光繁杂，有欣赏，有倾慕，也有满眼色欲。有人醉酒高声问“秀坊的清姑娘为谁而来”，姑娘不理，像是与绸缎一起，不着声色地飘去了高台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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