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火

-----正文-----

无双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木料的倒塌声混杂着孩童的尖叫声像是场将醒未醒的噩梦，有人沿街奔走着疾呼“走水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急匆匆的叩门声。


无双先是迅速起身到窗前看了眼火势，那是邻街的一家铺子，明黄的深红的火苗蹿得老高，远处瞧着竟像是烧红了半边天。


她开了房门，专门侍候她的小丫头睁大了眼睛张着嘴拼命用手语向她传达走水的消息，无双明了，从木架上扯出条小袄搭在她身上就牵着她朝外走。


火没烧到楼里，姑娘们个个惜命，大都卷了些珍贵的物件跑到下头去了。无双牵着她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朝楼下去，足尖踮着生怕一步不稳便跌下楼。


待她摸到门口，见诸位都捧着包裹惴惴不安的朝邻街看，无双借着火光扫了一眼却发现众人皆在唯独缺了斜阳一人，这才心里一慌转身又朝楼里跑。



楼里的纱幔在黑暗里像孤魂似的飘荡，无双按照记忆中的格局绕开一张张的八仙桌穿过门廊。


后院安静得不像话，她沿着小路往前走，小楼上吊着的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草丛里藏着不知名的小虫不断嗡鸣，一派和谐静谧。


无双绕过园中的花与树踏上小楼，她的步子有些急，老旧的楼梯发出令人牙痒的吱嘎声。


门是扣着的。无双略迟疑了一下抬手扣住门环，白嫩的指尖在有些粗粝的铜环上磨蹭了半晌才稍用力的扣响了，她听见里头的人懒懒喊了一句门没落锁，这才轻轻推开门。
门里又是另一番世界，层层纱幔中夹着珠帘，帘尾挂着些小小的铃子，一撩动帘子就发出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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